克莱

克莱的凝视

篮球馆里，只剩下一个少年在练习投篮。汗水浸透了他的背心，篮球与地板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场馆里回荡，单调而固执。他刚刚输掉了一场关键的比赛，最后一个绝杀球弹框而出。

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，场馆侧门被推开了。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——是克莱，那位以“冷静”著称的传奇射手。他没有说话，只是在场边的长凳上坐下，安静地看着。

少年有些慌乱，动作开始变形。又一个球偏得离谱。

“继续。”克莱的声音很平静，像深潭的水。

少年重新运球，起跳，出手。克莱依然沉默，但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种校准。少年忽然想起关于克莱的故事：单节37分的神迹，总决赛G6的救赎，大伤后漫长的复健……那些传奇时刻的背后，是成千上万次这样无人喝彩的投篮。

空气似乎发生了变化。少年不再去想克莱在看什么，也不再去想刚才的失败。他只是投篮，接球，再投篮。篮球开始更多地穿过网窝，发出清脆的“唰”声。那声音连成一片，像雨点，又像某种坚定的心跳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少年在捡球时望向场边。长凳上已经空了，克莱不知何时离开了，仿佛从未出现过。但场馆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——那种令人窒息的失败感消散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回响。

少年再次站上罚球线。最后一个球出手时，他忽然明白了克莱沉默的全部含义：体育最深的教诲，从来不在胜利的狂欢中，而在失败后第一个回到球场的决定里。那个离去的背影告诉他，真正的射手，是在全世界背过身去时，依然相信下一次出手会进的人。

球在空中旋转，划出一道极高的弧线，然后——空心入网。